《半夜鸡叫》坑了几代人 现代社畜「996工作制」

图文来源: 互联网

发表于: 2014/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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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鸡叫」,一般指突发不祥事件或不好的事件。源自《史记·孟尝君列传》周末战国时期,齐国孟尝君田文,即将被捕时逃亡,夜半至函谷关。按规定,晨鸡报晓则开关。便命随从中善于口技者学鸡叫,果然顺利出关。函谷关位于河南省之西北。

中国解放初,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社会大背景下「半夜鸡叫」被杜撰成为地主与长工间阶级斗争的故事,1964年被改编成美术片•《半夜鸡叫》(yt),恶霸地主「周扒皮」从此家喻户晓。
片中最生动、最著名的情节是地主「周扒皮」为催大家早点上工,半夜躲进鸡舍学鸡叫引发公鸡们打鸣,后遭长工小玉宝设计痛打。

「周扒皮」的原型叫周春富,辽南农村的一个勤俭吝啬到极致的小富户,既不是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恶霸地主,也不是在传统农村有积极影响的乡绅,他只是在新旧政权交替的土地革命运动中不幸死于激进的批斗之中的小人物,后来因为一部自传体小说《高玉宝》而为人所知,成为家喻户晓的“地主”代表,1948年被批斗惨死。
周春富后人也大受牵连。改革开放之前,与“四类分子”(地富反坏)的后人一样,历次政治运动中,均成为被运动对象,备受歧视和冷遇。

周春富后人写的家史 http://www.backchina.com/blog/135369/article-210776.html

◾️(2019-04-13) 最近,一批在中国知名互联网公司工作的程序员在GitHub上建立了项目「996.ICU」,抗议公司的「996工作制」(朝九晚九, 每周六天)。
  就在「996.ICU」引发的舆论声讨归于平静之时,刘强东、马云先后的“表态”再一次将关于996的讨论推向了高潮。
  虽然两人都表示不会强制推行996,然而“能做996是一种巨大的福气”和“每一个京东人都必须具有拼搏精神”却很明显将996和奋斗精神画上了等号,并以身举例来号召年轻人向自己看齐,趁着年轻“996一把”。
  鉴于马云“企业家教父”的江湖地位,这次对于996的公开鼓吹必将引发全国范围内的“示范效应,从而推动996的进一步普及化,以及对于明文规定的《劳动法》的集体无视。
  要知道,996具有自发传染的特性,因为它是对非996企业的降维打击。955.WLB(work life balance)白名单中绝大多数都是外企,而国外互联网公司在中国的节节败退,常常被归因于缺少本土公司的“狼性精神”。

  其实,鼓吹996不过是一种变相的人力成本压缩,反映了互联网红利期消失、创新过剩、“重复造轮*”现象愈演愈烈的行业现状。很显然,996的普及化将会进一步推高全社会的失业率水平,拉低劳动群体的平均所得,乃至进一步降低年轻人的生育意愿,从而使中国经济的产能过剩与消费不足问题更加突出。
  996成为政治正确与中国互联网职场上的“年龄歧视”是一体两面,鼓吹年轻至上早已成了一种政治正确。因为年轻人一直是消费主力,而中老年群体则始终面临着消费不足的问题。所以,讨好年轻人、不顾中老年人体验的“过度创新”大行其道。
  然而,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即便消费主义再怎么鼓吹,陷入借贷消费泥潭的年轻人也很难再支撑起中国互联网的高速成长与创新过剩。 而996的普及化正在进一步加速人口红利的消失,让中国的出生率持续低迷。
  更何况,伴随着养老金结余的提前耗尽,中年时期的消费不振在80、90后一代身上只会愈演愈烈,这种“透支性工作、透支性消费”正在透支中国经济的未来。
  实际上,马云所鼓吹的这种“年轻时拼一把”的奋斗价值观,不过是对于劳动力剩余价值的“竭泽而渔”,无论是从身体状况、自我提升、代际培育等角度来看都是不可持续的。
  在短期内最大化“攫取”员工价值之后,这些公司就一把把35岁以上所谓“混日子”员工踢出了大门,让全社会来承担劳动力维护、休养更替的成本。这不是一两家公司的自然选择,而是整个行业的“合谋”。
  正因如此,互联网从业者的“职业生命周期”被大大缩短,35岁之后要么晋升要么沉沦,而沉沦的是沉默的大多数,这只会让中国年轻人以外的消费市场进一步塌陷。
  由此带来的问题是,互联网的专业化程度、know-how的积累、突破性创新的出现都无从谈起,始终无法摆脱劳动密集的工作方式。也让中国互联网企业无法走出“运营至上”、“模式创新而非技术创新”的低水平竞争。
  双休日与有偿加班本来是入世谈判的附加要求,是美国为了让中国变成一个消费市场的安排,对于打开内需刺激中国经济有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   然而,正如中国工厂的普遍加班造就了产能过剩与低水平竞争,导致了年轻劳动力的快速流失一样。996对“40小时工作制”的突破也在让中国的产能过剩和消费不足在互联网领域重演。
  很多年轻人可能都认为“只要钱给够,996根本不是事儿”,然而普遍996的后果是平均时薪的下降,劳动力争相”倾销“的后果是整体利益的受损,标准的“囚徒困境”。
  而从公司层面来讲,阿里、京东等号召996公司的“努力”带来的是中国互联网市场环境的进一步恶化,每一个追随者最终也会成为受害者。

致马云:月入十亿确实很幸福, 但996加班绝对不是! https://www.backchina.com/news/2019/04/14/619275.html

▼2020-08-23  疫情之后,到底有多少人可以踏上互联网行业用剥削和压榨堆砌出来的致富和飞升之路呢? 绝大多数「工作996, 生病ICU」的社畜,在经济下行时已经没有了年终奖,只能忧心被企业以PUA的方式劝退,到了35+也因为不再能熬夜加班就被“优化”掉。
最近新闻和社交媒体的消息表明,多家互联网大厂正在劝退35岁+的“高龄员工”。例如就在前几天,广泛流传的朋友圈截图说腾讯在认真劝退高龄员工(定义是80-85年出生的尚未成为高管的互联网从业者)。其方式为:第一,没有签终生合同,不续;第二签了终生合同的,改项目,大多数逼迫他们跟90后汇报。
网友表示,如果真要比较,说起来鹅厂要比华为好,因为华为裁员是从34岁开始。

互联网行业加班多一直都是“行业惯例”。996指的是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一周工作6天。
滴滴曾经发布的互联网公司交通大数据显示:互联网行业的平均下班高峰时间真的集中在21至22点。身在其中的人苦不堪言,你不加班,别人在加班。老板或同事不下班,你只能摸鱼式加班。

眼下,互联网行业将“高龄员工”的标准拉低到了35岁,理由也一样残酷:互联网产品和技术更新换代非常快,高龄程序员和码农们不止技术可能拼不过年轻人,熬夜更是拼不过;而高龄运营和产品经理们同样被嫌弃“不懂新玩法”。从投入产出比来讲,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又便宜又能加班熬夜还冲劲创意十足,而35岁+的员工可能已经熬坏了身体。
职场PUA的故事。互联网企业擅长给员工身前吊着胡萝卜+大棒,以驱使员工为了“理想”、“使命”和未来可能的收益而无偿玩命工作。

有些互联网创业者善于运用自己的在业内的声望竖威,刚进职场的虾米们被权威和TA们画的大饼唬得一愣一愣,接受了一天24小时工作和待命是所谓“创业”阶段的必备。

另一方面,一些发展快速的大厂用未来(即使还没有影子)的IPO或者上市股权激励作为一切加班的理由:你不想要股权大把人想要,你不加班大把人想来加班。职场PUA最近更是成了一种常用的裁员手段。在微博、B站等平台都有人爆料,自己所在公司不想支付解雇赔偿金,因此通过在工作中不断挑毛病、打击自信、关闭职场上升通道等方式来让人主动离职。

  互联网行业不止是由表面光鲜亮丽奖金几十万的程序员和产品经理等构成,还有大量的底层工人和临时工,后者近期更是加入了“共享员工”的大军。一些涉及实体服务的互联网大厂几乎就是由上百万的底层工人撑起来的,如270万送餐骑手之于美团,(号称)1000多万滴滴司机之于滴滴,盒马配送员之于盒马。
  这些工人在互联网公司的法务结构里根本不属于公司雇员;TA们要么是与第三方的派遣公司、劳务公司签订了服务协议,或者就是由第三方的外包商管理。以美团为例,这些工人们用自己一单一单的劳动为美团创造了利润,却无法获得劳动法的基本保护:没有劳动合同、加班费和职工社会保险。